异世界文豪的另类生活-23
•预警请看合集第一篇
二十三、会议（下）
回来了的有岛武郎见这边的气氛不太好，环顾四周，犹豫了一下坐到志贺的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原本就陷入纠结的志贺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难看了，把一旁的中岛敦吓了一跳。
“那我最后还有一个要求——由我这边来决定任务派谁去，而且你们要保证不会伤害侦探社的人。”
面对志贺直哉突然的让步，芥川有些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后恢复了一开始温和的笑容：“可以哦，志贺先生打算要谁一起去呢？”
“岛崎藤村、中岛敦，”志贺的眸子暗了暗，“还有我。”
芥川龙之介温和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中岛敦惊讶地看了过来。
“至于你们那边的人，除了太宰治和北原白秋，另一个人我也不强求，江户川乱步和萩原朔太郎二选一就好，他们中让谁过来你们自己决定。”
北原白秋一直不慌不忙的笑容也僵硬了起来，刚刚回到座位上的太宰治脸色也瞬间黑了。
末了，志贺又补了一句：“你已经同意了，不准反悔。”他一口敲定，坚决迅速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虽然是劣势方，不知为何竟然给了中岛敦一种他们这边更占理的感觉。
不愧是志贺先生，自己果然怎样都无法比肩呢。芥川龙之介暗自嘲笑自己，之前把太宰治支开后说的那段话，志贺很明显从威胁中抓住了重点——即自己不想在太宰面前说出的话就是那番“除掉坂口安吾”的话。
如果抛却外部因素，他是一定会选江户川乱步过去的。毕竟乱步自保能力强，也能够随时转达战场情报。
但以现在安吾异能的危险程度，乱步是决计不能离开他身边的。而且现在太宰已经回来，他没办法再摆出不在乎的样子把乱步派过去。
至于萩原朔太郎，他虽然有白秋在身边，但身体不好体能又差，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侦探社的人保护——志贺选的人，侦探社里即使中岛敦体术不好也有强大的攻击系异能可以使用，但黑手党这边，除了北原白秋都没什么战力，北原先生还没有攻击系异能，到时候能不能把实时情况送到黑手党手里都是问题。
另外，这两个人都是曾与真正的涩泽龙彦有过接触的人，带着去确实事半功倍，芥川也没办法找出人选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不选别人”——芥川龙之介很清楚如果说了这句话自己就真的会变为劣势了，因为那就相当于在说：“我们这两个人都不方便，可以换一下吗？”直接就将自己放入了劣势方。
而且在明面上用了二选一，似乎没有为难他们的样子。而且不论怎么说侦探社都是一个体量比他们小的组织，拒绝了反而失了气度——更何况芥川龙之介有私情本来就表示着其实他也是希望这次合作成立的。
原本他是想着让志贺直哉确认人选也没什么，志贺却趁着他已经放松下来以为胜券在握了的时候打了个措手不及。
所以，这道看似是二选一的填空题，其实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好吧，我们叫朔去。”芥川苦笑着，“志贺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呐，我是一点都比不上呢。不过我能知道志贺先生为何突然改口了吗？”
“不行。”志贺斩钉截铁，语气冷硬。他才不会说自己让步就是为了能自己安排出阵人选，这样才可以在任务中拿到主动权呢。
而且据有岛武郎所提供的情报，有一些人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外勤比较好。
遭到拒绝的芥川立刻表现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连带着委屈的表情像极了什么刚刚被凶了的小动物。
“志贺先生又欺负我，明明这次侦探社都占大便宜了不是吗。”
志贺把头扭过去，冷哼一声，嘴上说着不要对我摆出这副表情，却还是忍不住芥川那边瞟了两眼。
中岛敦被对方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且那个“又”是什么情况啊喂！
“光提供帮助不告诉理由谁会觉得你们安了好心啊！更何况你们是黑手党，我在拿社员们的身家性命赌一个可能好吗？如果首领不是你，这次的合作说什么我也不会允许的。”
说罢，志贺还十分不甘地瞪了芥川一眼，看他那委屈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和别人谈判的时候气势不能丢，仪态很重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轻视对手，特别是在自己占优势的时候。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露出这个表情？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没人会看你的感情牌。”
看到对面的黑手党首领小声应是，伴随着红发干部的抗议，中岛敦又一次感到了迷幻。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他俩就恢复日常模式了。”有岛武郎见怪不怪地抿了一口酒，拿起刚上的鸡肉串吃了起来，“芥川君虽然是首领，但其实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今年也就二十三岁，去年才从东大毕业呢，算你学长。”
“五年前子规先生去世的时候他们在葬礼上遇见了，两人很聊得来。志贺成为社长不久后他才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因为关系不错，那个时候他就经常来找志贺取经学习怎么和人谈判怎么治理部下——志贺他们家是大贵族，从小他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对这些都是很得心应手的。”
中岛敦沉默了，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吐槽“社长和黑手党首领竟然原本就认识，甚至社长还教了黑手党首领”，还是应该吐槽“为啥社长放着继承人不当跑来体验生活”。想想之前几天的菜谱，难道对社长来说方便面很好吃吗？
然后就在有岛武郎的一句“那有什么，我家是军部高官，武者家还是大财阀呢。”中又一次眼神死，现在都兴大少爷便衣体验生活吗？
正好秋声和镜花一起刚从楼上下来，秋声似乎有些蔫蔫的，镜花状态也不是很好，但好歹没有吵架了。志贺看他们一眼：“聊完了？正好，有岛武郎有话和你们说。”
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传话的人还是弟弟就在特务科的有岛武郎，这对师兄弟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都锐利了起来。
“我先给你们打一个预防针，这是两个坏消息。”有岛武郎上前，语气严肃，“第一件事——虽然是我的私事，但我觉得说出来比较好——生马说他最近似乎在横滨看到了身上带着我们有岛家家徽的陌生人，有点担心政府那边是不是又要做什么。”
“生马其实还好，我主要担心的是里见……他现在一个人住实在有点危险了……”
“你说什么？里见？”
泉镜花忽然拔高的音量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有岛点了点头，忽然明白面前这个人带来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之前在里见家门口的时候见过。
该不会，泉镜花就是那位让里见尊敬有加，称其“比秋声还强”的老师，“泉先生”吧？
有岛武郎在心里纠结了一下称呼和辈分问题，并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信息说出去后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够不够。
“你就是小里见的哥哥？”泉镜花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前小里见独自在横滨街头流浪说是为了找到哥哥，我还在想他的哥哥究竟是有多不负责任……”
流浪？
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有岛有些惊讶地看过来，泉镜花却只是冷哼一声：“这次要保护好他啊，再让我知道你这个哥哥有什么失职的行为，我就强制把他领进黑手党了。”
有岛武郎哭笑不得，也只好点头应是，随后才在秋声的催促下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说。他小心地看了这对师兄弟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生马给我来电话，红叶先生的状态恶化，已经维持不住三只夜叉了。”
语毕，德田秋声只觉得脑子里响过一阵轰鸣，面前的景象似乎都不甚清晰了。身边的镜花踉跄了一下，更是扶住了桌子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似乎是打击过大，泉镜花扶着桌子，面色灰白，双眼空洞，好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就算他现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同时保住自己的老师和徒弟，更何况……
情绪变化过大，抑制不住的异能力终于找到了他身上最脆弱的突破点。白色的夜叉自他身后缓缓凝聚，异能所形成的一股力量在他的体内乱蹿，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有什么液体渐渐从唇角滑落。
身边的久米正雄焦急地起身，意识到异能即将失控的泉镜花立刻平复心情集中精神，强制把夜叉按回了体内。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秋声也有些崩溃了，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刚知道自己老师出事，转头又看见自己师兄变成了这副样子，“以前百合不是出来三分钟都困难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损伤身体的事老师也会难过啊。”
“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这就是你和师兄说话的态度吗！”
说完这句话，泉镜花一手抚着胸口微微喘气，抽出一块洁白的方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秋声想上去帮忙却被镜花一手挥开。他有些无助地往社长那边看了一眼，却撞见了芥川看向他的一个极度复杂的表情。
不安、惊讶、无奈、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
居酒屋内的空气压抑到了极致，泉镜花喘息的声音变得格外明显。德田秋声的眼神逐渐迷茫，他想起了和老师的初见，想起了在特务科第一次出任务后就被宣布因为异能过于弱小不能再出外勤的镜花。那时的镜花表情宁静，没有任何不满，也没有沮丧和失意。
在封印了书之后，回来的红叶老师变得愈发冷漠严厉，对他们的要求也愈加严格。
后来在一次和他一起出外勤的时候，红叶老师倒下了，但不知为何当时发生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了。
在那之后，在哭了整整一夜之后，镜花莫名地开始对他爱答不理，还总是躲着他。以至于等到他逃离了特务科，两人都没能好好地聊上一次。
不该这样的，明明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变成这样……一起度过了困难的三只夜叉本来应该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难道说……
几天前萩原朔太郎说的那句话不知为何在他的脑海里放大了无数倍——
“本来以为末雄是最走不出去的那个呢。”
“镜花……师兄你，为什么会离开老师去了黑手党？你和老师一起瞒了我什么吗？”
德田秋声的嗓音有些颤抖，甚至含了点哭腔。他低垂着脑袋，双手紧紧地攥成拳，深灰色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原本成熟稳重又意气风发的青年，此刻却像极了被抛弃的家犬。
泉镜花只是抬手把帕子扔进垃圾桶，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抱歉，现在还不能。等到横滨不再需要三刻的那天，我才能告诉你一切。”
秋声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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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崎一门的冲突，或许从镜花和秋声在贫民窟分开的那一刻，就注定是要发生的了吧
•顺便提一下，可以联系一下前文，稍稍推一下这个时候有岛家人到横滨来是为了什么（这个可能要再过好几章才能揭晓了，斯密马赛😶）
•回礼是在镜花和秋声在特务科的第一次任务结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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